白头想见江南

我的小号。大号惨遭限流……

天堂养老日常(1)

*白绥靖组为主,带那兔设的沙俄×普鲁士(琥珀宫组),俄临×德二(春生组),少量苏俄×魏玛(岁月静好组)

*刀糖都有,但刀子居多

*私设如山,注意避雷

——————————正文

       汉斯虎在不知道是被自己一枪崩了还是被毛熊一枪崩了后,意识飘飘忽忽了许久,竟然见到了从未谋面、只在照片里见过的老爸。

       ……原来意识体临死前会做梦吗?

       老爸沉着脸看着他,老爸额角蹦起了青筋,老爸暴躁地跳起来……

       老爸被一头一看就是斯拉夫种族的熊拦腰抱住。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这么不争气!这么早就上来了!”

       “дорогая,冷静点儿,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谁他妈是你甜心!给我撒手!”

       “行了,你拿他撒什么气。”一道清冷的嗓音制止了异常暴躁的德二豹,随后声音的主人在他面前弯下腰,伸手把他拉起来:“好了,别管你爸,先跟着我熟悉一下这里,找个地方住下吧。”

       汉斯虎看着眼前青年的黑色耳羽和翅膀,不敢置信地喊出:“爷爷?”

       普鲁士黑鹰仍没什么表情:“怎么了?”

       感觉到手上的温度,汉斯虎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不是做梦么?

       “爷爷,这是哪儿?”

       “天堂,死亡国//家意识体的容身之地。”普鲁士黑鹰随手一指:“你爸你认得,那个是你小妈——俄国临时政府;这是沙俄,那个毛熊他亲爹。”

       “没有!我不承认!”德二豹拼死反抗。

       戴着一顶小皇冠的沙俄熊微微一颔首,脸上的表情比他爷爷的还少。

       汉斯虎也合了腰还礼,随后扭头看向把他爸死死按在怀里的斯拉夫棕熊,用一分钟时间消化了一下这几条惊天动地的信息,试探着喊了一声:“……妈?”

       “小兔崽子你要造反是不是?!”

       “好了,儿媳妇儿你看住他,我和我乖孙讲几句话。”普鲁士黑鹰拉了汉斯虎扭头就走,全然不管他唯一的亲儿子在后面的挣扎与叫嚷。

       汉斯虎貌似乖巧地跟在他爷爷身后,实则已经半掀了眼皮把普鲁士黑鹰身侧的沙俄熊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嘴上认真地回答着普鲁士黑鹰的每一个问题。

       “到了,你以后就住这儿吧,离我和你姐姐近一点儿。”

       提到魏玛,汉斯虎的眼神终于闪烁了一下:“她今天不在?”

       “那丫头跟这老家伙的长女去人间办事,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普鲁士黑鹰拿出门顶框上积灰的钥匙丢给他,“你先进去熟悉,等你爸冷静下来我们再过来找你。”

       “嗯。”汉斯虎点了头,目送着他离开后,转身看向站在原地的沙俄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官方微笑:“老爷子,您还有事?”

       “不是你有事和我说吗?”沙俄熊的目光冰冷锐利,只扫了他两眼就收了回来,“和那小子你死我活的时候根本是个疯子,现在在他面前倒装得乖巧。”

       汉斯虎一愣,随后拉了帽檐遮住眼睛,嘴角勾起露出尖锐的虎牙,拿着钥匙开了门上的锁:“老爷子进屋说吧,我们坐下慢慢聊。”

       汉斯虎打开尘封的门,扫出一片干净的地方自顾自坐下,然后对门口的沙俄熊伸了伸手,弯着唇笑道:“老爷子,随便坐。”

       他故意刁难,沙俄熊也只是冷冷一瞥,背了手立在原地:“不必,你和那小子的爱恨情仇我没兴趣听。只是奉劝你一句:死了就安分些,别给他添乱。”

       “我还以为老爷子要好好夸奖我几句呢。”汉斯虎摸出一颗糖扔嘴里含着,暗红色的眸底也满是戏谑:“毕竟我帮您狠狠教训了您那位不孝子。”

       沙俄熊没回答,只将眼睑垂下,薰衣草色的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下,视线在他左胸口稍作停留后,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汉斯虎咬碎了嘴里的糖,从齿间逸出一声轻笑。

       天堂的日子轻松到有些无趣,汉斯虎坐在一边看着沙俄熊和他爷爷老夫老妻般的生活,看着他爸从抗拒到逐渐接受,以及见到了那个一头长发,笑起来是个温温软软的女孩子,打起架来却狠得一批的苏俄熊。

       这是什么孽缘啊。汉斯虎低头叉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垂了睫毛遮掩住眼底。

       不过在这种安逸的日子里,总感觉时间过得真快。汉斯虎抬手,从早已消失的伤口摸到领口的铁十字上,上下颌微微一用力,虎牙咬碎了蛋糕里的杏仁。

       都四十六年了。


       但谁也没想到天堂会在这一年飘起大雪。


       “真是稀奇,我还没见过天堂下雪。”普鲁士黑鹰抬手接了一片雪花,沙俄熊在身后拂去他翅膀上的雪,给他披上了斗篷。

       “说起来,你知不知道我乖孙去哪儿了?”

       “不知道,没看见。”

       他叹口气,紧了紧身上的斗篷:“那孩子心情一直不太好,让他自己待一会儿也好。”

       而汉斯虎此时正站在铺天盖地的大雪中,像一尊沾满洁白的铁塑像。

       像那个时候。

       他伸出手,雪花飘进掌心,手套的布料隔开了一部分体温,雪花也因此晶莹地躺在那里,没有立马融化。

       风雪似乎厌恶他,在这一瞬间更加肆虐地卷起来,对面也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

       汉斯虎心里“咯噔”一下。

       “……哟,毛子。”风声呼啸了两秒后,汉斯虎挑起嘴角,露出一抹重新染上疯狂的笑意,“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上来了。”

       话音未落,毛熊就冲破了风雪把他和他的话一起按在地上,震起了地面上薄薄的一层雪,飘扬着与空中的融在一起。

       毛熊的眼睛依然是他熟悉的亮红色,只是背后展着一双异色的翅膀,把本该洒落到他身上的雪尽数遮住。

       “你怎么在这儿!这是哪儿?!”毛熊掐了他的脖子,虎口按压着他的喉咙,夺取了他尽半的呼吸。

       汉斯虎扬起下巴,两颗虎牙都露了出来,像是嗅到了血腥味而兴奋起来的野兽:“欢迎来到地狱,红色//法///西///斯。”

       他的眸色沉下去,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直让汉斯虎的眼里迸出和瞳色一样红的血丝:“你他妈的没资格说这句话。”

       肺部因为缺氧而刺刺地痛起来,汉斯虎艰难地喘了口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这个……还你。”

       他属于战争,身体反应永远优于意识,在毛熊刚反应过来时,一道银光已经划过他雪白的羽翼准确地刺入他的心脏。

       毛熊也在失去行动能力的前一秒隔着皮肉掐碎了他的喉管,汉斯虎咳出带着血沫的一声,便彻底无法动弹。毛熊也重重砸在他身上,短刀的柄硌着汉斯虎的胸口在毛熊的心脏里插得更深。


       雪仍茫茫地落着,只是风停了下来,毛熊的那双翅膀也铺展在地面上,阴差阳错的为他们遮挡住轻盈地跳跃到地上的雪花。

       汉斯虎的气管断了,没办法呼吸,只能睁着眼睛让雪白色羽毛把倒影飘进眼里,感受着他从未忘却的温度。

       真他娘讽刺。汉斯虎想笑,却只能死人一样躺在雪与仇恨里。

       毛熊喘着气,温热的呼吸和着白汽扑在汉斯虎的衣领上,布料下面包裹着的近乎纤细的身躯无时无刻地证明着这副身体属于一个少年。

       但他是个披着少年皮的恶魔,是个战争疯子。

       毛熊眼底浮现起金色的光点,他想起身离开,但身体却仿佛背叛了意识,僵硬得像刚从冰雪下挖出来的尸体。

       在两个意识体即将被大雪掩埋时,旁边响起了汉斯虎熟悉的声音:“啊,毛熊?你怎么……不对,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

       是俄临熊。

       汉斯虎说不出话来,反倒是毛熊终于有了力气开口。

       “……你是谁?”

       “俄临意识体。我在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俄临熊蹲下来,身前的围巾垂落在地面上,但可惜毛熊姿势不对,依然看不见他的脸,“不过就算你出生了也不认识我,毕竟咱姐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唔,我是不是需要先把你搬起来?可是我一个人怕是搬不动你啊。”

       放屁!是谁轻轻松松就抱住了暴怒的我爸!汉斯虎在心里唾弃着这个白切黑的小妈。

       “而且亲爱的弟弟你一来就这样对待我的继子,也让我很难做啊。”汉斯虎看着他将深蓝的狗狗眼微微一弯,就知道他要开始作妖了。

       毛熊的呼吸果然瞬间加重,汉斯虎都听见了他牙齿摩擦的声音:“你什么意思?你和他爹?!”

       “别这么惊讶。我们父亲和他爷爷的情史你应该也知道。当然,还有你们两个的事。”俄临熊笑得一脸纯良无害。

       有过么?汉斯虎心中反问。

       “没有。”毛熊冷冷地把话丢他脸上。

       “是么?”俄临熊站起来,围巾粘起几片雪花。他把手插进风衣的衣兜里,语气仍然温和:“那十几年后你为什么要对着他……”

       “你他妈给我闭嘴!!”毛熊忽然暴怒,对着他从未谋面的兄长吼出一声,震得近在咫尺的汉斯虎耳朵嗡鸣。

       俄临熊果然止了话头,深蓝的眼底裹进雪花,令他的神色望上去仿佛温柔又悲哀。

       “算了,我先送他回去,一会儿再来接你。”他矮下身把毛熊掀起来,看见他胸口处只剩刀柄的短刀,怔了一下,衬着毛熊的围巾把它拔了出来。

       “你们可真能给我添乱。”他把刀上的血甩进雪地,别回汉斯虎腰间,伸手把他拎小猫似的提起来:“先回魏玛那儿,要是被你爸看见你这模样,我们家今天怕是消停不下来了。”

       他踩着雪“咯吱咯吱”地逐渐走远,毛熊维持着被他掀开的姿势仰面躺在那里,望着雪花打着旋飘下来,感觉到被捅了一个洞的胸口被雪填上,再融化成冰冷的血水染红翅膀。

       俄临熊回来时就看见他安静地躺在那里,眼中的金光也全部消失殆尽,仿佛只是一个忧郁的文艺青年在思考人生。

       他叹一口气,抖开跟他姐借的大衣把毛熊沾血的地方全都裹住,才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来。

       “当初为什么要自愿镇压东德?因为像他?”送走了汉斯虎,俄临熊说话便越发肆无忌惮,“可你刚带她回去时并没有这么做,况且她那双眼睛更像你一些。”

       毛熊沉默了一会儿,在大雪把血迹尽数掩埋后才开口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想看的话,我们能看见人间发生的一切。”俄临熊停顿了一下,随后才扬起笑,配合着他自带无辜加成的眼睛,更显得他刚刚的停顿是无意为之,“不过汉斯虎一直不肯看,我也只是把一些事挑挑拣拣跟他说了,你大可放心。”

       毛熊看着他一脸纯良地作弄自己,眼底终于浮现出上来后的第三种神色。

       俄临熊当然也注意到了,但他依然只是笑着:“别那么惊讶,该有的精神我还是有的。俄罗斯这片土地和文明总是深沉哀婉又波澜壮阔,养出几个不尽相同的意识体很正常。更何况你觉得你很纯良吗?弟弟。”

       资本主义果然都是一样的讨厌。毛熊被他噎得说不出话,索性闭了眼眼不见心不烦。

       “一会儿我把你送到咱姐那儿,你是她带出来的,之后还是由她带着比较好。”

       “这里到底是哪儿?”

       “天堂,已亡意识体的永生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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